瑟哈爾大夫沒有透露他根據(jù)什么標準,從剩余的5個胚胎中挑選獲勝者。其中的兩個幸運地進入了母親的子宮,有一個順利地存活下來。而遵從父母的意愿,還有兩個被冷凍起來,他們希望以后能為自己的孩子再添個弟弟或者妹妹。
“對我們來說是一個成功,因為我們把這個突變從家系中除掉了!崩^續(xù)保持匿名的這對夫妻,面對媒體毫不掩飾自己的快樂。他們?yōu)槌蔀檫@種療法的先行者感到榮幸,也很高興“為使未來兒童免受乳腺癌之苦作出了貢獻”。
媒體對此報以熱情的關注。大大小小的報紙、電視臺都進行報道,負責治療的瑟哈爾醫(yī)生也一遍遍地接受采訪。面對記者,他有些不大耐煩:“你去看以前的報紙吧,他們都寫了。”
許多人歡呼,“無癌寶寶”的誕生,是人類在戰(zhàn)勝乳腺癌的戰(zhàn)斗中取得的重大勝利。甚至有人把她的出生,看做基因醫(yī)學的“一個重要里程碑”。
不過,爭論也隨之而來。對胚胎篩選的批評,從這兩對夫婦提交申請的那天起就沒有停歇。
人們從各種角度提出質(zhì)疑。許多人認為,攜帶致癌基因的人,并不一定會患乳腺癌,所以,將“僅僅是有可能患上乳腺癌的胚胎排除”,并不公平。
倫理上的爭論和批評不限于此。反對墮胎的人士聲稱無法忍受,他們認為,每一個胚胎從受精起就獲得了生命,而將那些攜帶不良基因的胚胎放棄,清除不完美的嬰兒,“等于是謀殺”。
“這不是根除乳腺癌的療方,而是禁止任何有可能罹患乳腺癌的人出生!庇吧硞惱碓u論”組織的昆塔夫女士這樣表示:“我們要做的是治愈乳腺癌,而不是摧毀受精卵。”
甚至有人擔心,胚胎篩選的底線會逐漸放低。他們覺得,這么一來,人們肯定會在生育前對孩子的相貌、智力進行篩選。那樣,所有嬰兒豈不都會變成“定制”的?
爭論者眾說紛紜,話題甚至漂洋過海,傳到世界各地。在中國,媒體上的討論連篇累牘,在北京,有人忍不住感嘆:“我不知道科學會把人類引向哪里!
不過,風暴中心的兩對夫婦,并沒有因此改變初衷。海倫的丈夫馬修是個生物學家,他表示理解有爭論產(chǎn)生,卻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可能終生都要面對威脅”。
“如果我們有機會阻止這種事情發(fā)生而沒有去做的話,對我們的孩子很不公平”,這個未來的父親說,畢竟,“剔除乳腺癌基因和挑選出藍色眼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孩子的母親也認為自己無法想象,如果生下一個帶有這個基因的女兒,當她得病了,自己卻只能望著她的眼睛說:“我沒有嘗試過。”
如今,她能夠看著女兒,確信她沒有“那個基因”,感覺到一種巨大的解脫!拔覀兺耆四欠N風險,這是無價的!
孩子的奶奶,這個家族命運的一名傳承者,親自經(jīng)歷過化療和放療的痛苦。她說:“得知這個孩子,還有她后面世世代代頭頂將不再懸著這塊陰云,簡直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