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生產是一個挺著碩大無比的肚子生活了十個月的女人最期盼的一刻。因為那個時候將告別一切有關懷孕的不便:不再氣喘,不再小心翼翼地左側臥,不再擔心BB是否少了或多了一根手指,或者更嚴重的,是個兔唇。我可以自由地奔跑,可以趴著睡覺,可以不再因為擔心BB營養不夠而象頭豬一樣狂吃不已,我甚至可以開始減肥。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大錯特錯了。一不小心,我就揭開了我的苦難歷史的另一頁。
磨難1 尿潴留
雖然產時沒有撐住做了無痛,雖然覺得剛出生的兒子有一點點丑,不過喜悅之情還是掩蓋了這一點點的美中不足。凌晨,我是笑著被推出產房的。經過一夜的折騰,我甚至亢奮地睡不著覺。但緊接著,便不是因為亢奮而睡不著了,我撒不出尿來。按膀胱、在小腹上焐熱毛巾、用溫開水澆外陰、打開水龍頭用流水的聲音加以刺激,什么招都用遍了,可還是撒不出來。氣急敗壞之下,我讓媽媽找護士幫我導尿。可護士一問時間說:“連10小時都還沒到啊?不行,不能導。”還向我螞曉以大義,說自然分娩的情況下導尿多么多么容易引起感染。
不知道有多少人體驗過撒不出尿來的感覺。我想一定很少人體會過極想撒而且廁所隨便你使用,但卻無論如何也撒不出來的感覺。我只記得我生孩子的時候一滴眼淚也沒掉,可這時鼻涕眼淚汗水源源不絕,簡直已到了歇斯底里的邊緣。我甚至還想到了不知是高中還是初中在《小小說》上看到的一篇描寫父親的文章。這個在田里勞作一輩子的老頭,那天突然感到尿急,可褲帶怎么解也解不開,反而打了個死結,他就一直地解啊解,然后活活地被尿憋死了。如果我的膀胱也被憋炸了,那將是多么殘忍的—種死法啊。
好不容易,上午10點多,護士終于為我導了尿。據我媽說,導出來足有一斤半。此時我的腹壓急劇下降,渾身顫抖,護士趕緊停下來,事了個沙袋壓在我的小腹上,等一個小時之后再導。
教訓
如果你決定自然分娩,最好堅持住不要采用無痛的方式,因為麻醉藥會使得你產后一段時間內失去對身體部分機能的控制,再加上因為剛生產后的傷口痛而產生的畏懼心理,便很容易導致尿潴留。
另外,生產前趁神智清醒之時,與助產士事先進行溝通。按理說,我在生產的時候,助產士應該事先替我導尿的。但不知什么原因,她們忽略了這個問題。
磨難2 喂奶
兒子剛生下幾分鐘,量了體重身長后就直接抱到了我的胸前。我一只胳膊攬著他,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趴在我的乳房上,小嘴捉到乳頭之后就開始吮吸。那時他的吸吮力還很弱,而且那時我根本還沒有下奶,所以我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但兩天之后我的兩個乳房就都脹硬了,這時必須盡快將乳腺管吸通,否則就有可能給脹“回去”。吸奶器、護士輪番上場,我老公的嘴里都給吸出了兩個泡。好不容易吸通了之后,我的乳頭已經疼痛不堪。每給兒子喂一次奶就相當于經歷了一次酷刑,尤其是我的左乳頭還凹陷,兒子吃起來非常費勁,我也因此承受了更大的痛苦。
乳房正式開始“工作”之后,我便開始了下奶脹奶擠奶下奶的循環歷程。各地可能都有不同的下奶“秘方”,我喝的是鯽魚湯。它是用一條整鯽魚,不去內臟,不放鹽等倒可佐料,直接用清水煮出來的湯,別提有多腥了。效果倒是不錯。每天夜里我脹疼得睡不著覺,胸前必須得堵著塊紗布,連側著身子都不敢,更別提趴著睡覺了。偏偏這時兒子的胃口還太小,總是等不到他吃的時候就已經疼得厲害了, 只好把它擠出來。又因為看了點書的緣故,認為要擠的話必須得擠空。于是乎,生產后的前半個月,我幾乎每夜都花上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去擠空兩只乳房。
不過很快我的奶量因為幾次莫名其妙的高燒而減少了許多。于是我又喝了許多豬蹄湯、排骨湯、雞湯之類的,收效甚微不說,我的右上腹又開始隱隱約約地疼痛。一做B超,原來膽囊又發炎了。而此時兒子的大便亦又油又稀。這可好,太油膩的也不敢再喝了。—切只有順其自然了。